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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14年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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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的孤独

虹一

科学家往往是孤独的,因为它经常要独立思考,他的思想要与众不同,他的游思如一条孤舟在脑海里不受干扰的飘,也不知是否能有幸抵达彼岸。在他未出成果前,他是孤独的,因为没人理解他所研究的东西的价值。在他出成果后,在相当长的时期内他也是孤独的,因为即使没有遭受嫉妒与排斥,他的成果为人承认也需一个过程。普朗克曾说:出现新的理论尔后得以传承,并不是是因为说服了反对者,而是反对者们渐渐去世了,而年轻人作为惯例接受了新理论。

有人说通过学术讨论和交流,就会引起新的智慧之火苗。但是,纵观物理史,几乎所有重大的原创的成果都是个人思考的产物。写到此, 我想起明代文人谭元春的散文《自题 “秋冬之际草”》,内中关于旅游写道:…“况独往苦少,同志苦多;泛则方舟,登或共屐;非甚喑滞,其何默焉?。。。故陶渊明所谓‘良辰入奇怀’,谢灵运所谓‘幽人尝坦步’”。

谭举人认为旅游时不能同游者众多,否则即使风光再好也无奇想。试想朱自清先生如果是有人陪伴去荷塘边,能写出现在大家看到的《荷塘月色》吗?我们搞科研就像一次脑海中的旅游,若受干扰,则思绪纷杂,难有心得。记得多年前,我气喘吁吁登上黄山天都峰顶,方寸之地挤了不少人,当地人在周围插了一些木牌,上书:“天都峰一游”、“天都奇观”等。拍照的游客的相机取景如有掠过这些牌子,当地人就向游客索要钱,说是取了他们设的人文景,要付取景费2元。游客们自然不服,于是与当地人争吵起来,先是互骂,接着就在弹丸之地推推搡搡起来。当地人走惯了山路,不觉得“高处不胜寒”,游客们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有的只好乖乖地交钱。这使我大煞风景,赶紧下山,什么景观的印象也未留下。可见一个思想者要尽量避免无端的干扰,心静独处,才有可能出好想法。

孤独不是孤僻,但苦思冥想使人吃不香,睡不深,有诗为证:

探幽不时觉迷茫, 思陷囹圄忒寻常。

口到饭菜嚼石蜡, 题系梦境睡圪床。

家务敷衍撞钟事, 烛影寒更饥鼠望。

论文寄出尤思过, 邮局门前几彷徨。

孤独的思考孕育着一种乐趣,所谓“研者心中尊寂寞,苦僧眼下泪不弹。”当他在歧路无灯下蹒跚后,从“荧屏行列几模糊,意像点线难成串”的困境中摆脱出来,终于看到清醒的景象,这种历尽劫难取得真经的过程如同唐僧到了西天。

孤独的思考如走一条崎岖的小路。发现X-射线的伦琴爱好爬山,在1922年他最后一次爬阿尔卑斯山时曾对同伴说:“我还是要选择离开熟路而到山石崎岖的路去攀登,如果我万一失踪,别到大路上去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