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求学经历中,我与母亲的交流甚多。自打我初中开始在外求学,虽然频率不高,但是仍坚持每周一次给母亲打电话谈谈近况,对于父亲,我却很少打电话给他,甚至回到家里同他的对话也屈指可数。他的话不多,但在我心中,他总像是一匹驮着我的马,让我不断走向远方。
是的,父亲就是我的一匹奔腾向前有力的骏马!
小的时候,父亲常常把我放在他粗壮的脖子上,抓着我的腿一边四下转圈,嘴里一边喊着:“骑马儿,骑马儿……”。我欢快地拍着手,享受着“骑马”的快乐时光。
再大一点的时候,父亲会每天骑着自行车载我去上学。记得有一个下雨天,我坐在车座上,被父亲大大的雨衣覆盖着,父亲蹬着踏板,缓缓地骑着车。我紧紧抓住父亲不知沾了雨水还是汗水的衣服,看着车轮下慢慢变化的地面,若有所思,时光就这样慢慢地流淌着。
等我上大学的时候,每每启程,父亲总会开车载着我到车站。我习惯坐在副驾座位,看着父亲聚精会神地开着车,两鬓渐渐有了些许的雪花,抓着方向盘的手也有了几分粗糙。在等红灯的时候,父亲总会侧脸望着我,嘴里不住地询问我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我总说没有落下,他也总会舒心地转过头去,继续认真地开着车。
我的人生至今仿佛倚靠在父亲的马背上,他总是不辞辛苦默默地驮着我,带我去我想去的地方,不断走向远方。时光荏苒,岁月流淌,渐渐地,马的身躯变得佝偻,经年的压力尤其是近年来几位亲人的故去,使得父亲更加不堪重负,形消体瘦。每当我许久回去一趟,我都发现父亲更苍老了一点。有一次我像以前一样突然跳到他的背上,差点害得他跌倒,那一刻,我才明白,父亲再也不是从前那匹威风凛凛的骏马了,它变老了,再也背负不起他曾经驮着四下转圈的那个小孩了。
而今我已经成长,不再是那个不更事的小孩。独自走在人生路上,我时常会感到困惑,踽踽前行,彷徨无助。但是每每想起父亲,我亲爱的父亲,想起他曾经像一匹马背那样的陪伴,驮着我萌芽中的梦想,我又会渐渐燃起向前的勇气。
啊,父亲的马背,我把父亲当作我前进的方向和动力,发奋趁年华!
父亲,您辛苦了!
父亲节快乐!
儿 阮雪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