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文豪金圣叹被砍头前有“十六快”,写出他平常生活中的快意事。我的快乐事不多,尴尬事却有一些,写出来供大家一乐,常言道,个别人的尴尬也许是众生相的缩影。
某天,受好友相邀,去他家玩,顺便结交几个物理界的新朋友 ;寒喧客套后,正要入席共进午餐,忽见自己手机里安康码从绿转黄,大惊失色之下,急向主人辞行,众人面面相觑 ,留也不便,送也不礼,不亦尴尬乎。
自作多情,赠自己签名著作与人。一月后,见之赫然立于旧书店书架上,遂又买回,不亦尴尬也。
当博士生导师,而研究生不能按时毕业 ,见面很是尴尬。
上课想活跃一下课堂气氛,编了一个科学笑话,学生不笑,不亦尴尬。
受人之托,给某研究生介绍对象,自以为郞才女貌很是契配,谁知他痴迷物理,回应我说,成果不出何以家为 ,此乃我自己年轻时的抱负,如今却遭反唇相讥,不亦尴尬。
满头白发 ,却被人在众人面前说不老,不亦尴尬之极乎。
写诗被文学家批评平仄失格。因大多数人说话也不是标准的普通话 ,故未觉尴尬。
自己的一篇评论爱因斯坦某篇论文欠严谨的论文投稿某物理杂志, 获两位审稿意见赞同,但编辑不同意刊登,其理由王顾左右而言他(它),反映了他根本不在行。此事如再争辩下去陷入尴尬也,遂悻悻而作罢。
不是院士,被人误以为是,说我发表SCI论文900多篇,想当然应该是,怎的不是呢?初心本无此求,不应是我尴尬吧。
听科普家大谈量子纠缠 ,如何隔空传物,如何诡异莫测,而我自己研究量子力学达半个世纪 ,却还没领悟到其说教之一二,真是十二分的尴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