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8月初,我与母亲一同去了河南省济源市,看望姥姥和姥爷。到家时,正好是两个读高中的妹妹放假的日子,我遂和她俩以及母亲一起住在大妹家(姥姥和姥爷便住在这里)。由于已从郊区迁往市区多年,母亲突发奇想,想第二天大家一起回郊区爬一爬我小时候她们经常去采山菌的纸坊山。此提议一出,两妹妹与二姨三姨立即表示赞同,只等我一人表态。既然如此,本想留在家里上网的我只得表示附和。
说到我一开始不大想去的理由,其实或许仅仅是因为睡惯了懒觉,不愿意起那么早罢。
待提桶、铲子、水壶准备好后,已是晚上。坐在客厅里,我与两个妹妹一起看着电视里期待已久的某部电影,母亲则与二姨三姨在隔壁房中畅叙。许久,阖家入睡。
次日早上六点光景,全家人起床了。姥爷带着心爱的几只画眉去附近公园遛鸟,我们则打点行装准备出发。姨妈和妹妹们都穿上了长袖长裤,母亲也让我换上一身,以免被山中枣刺划伤、挨蚊子叮咬。只可惜我此行只带了一身短袖短裤,姥爷的长袖长裤我又穿不上,况且在如此热天我本来也不愿穿得太累赘,所以我着一身凉装就上了车。大家收拾完毕,开车,出发。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三姨夫把车开到了纸坊山下。虽然已有六七年没来过此处,一出车门我还能感觉到些许的熟悉。至于两个妹妹,倒是时不时有机会来此处转转,所以这次权当在旅游了。
熟悉归熟悉,由于已很少有人上山,山路长满了杂草和枣刺,显得格外崎岖与陌生。不过母亲她们几个的兴致完全没受到影响,看样子今天这趟不采到几篮子蘑菇,她们是不肯回去了。
在杂草丛里艰难前行了没多远我就意识到了不穿长裤长袖衬是多么大的错误。隐没在草丛里的枯枝和枣刺不断划在我的胳膊和腿上,不多久便刮出了一道道血印,火辣辣地疼。也罢,既然已被刮了这么半天,再多划几道口子又能疼到哪儿去。索性继续上山,尽兴而归。
纸坊山是座小山,统共不过一两百米高的样子。然而,如此这点行程,却让我们走了半个小时才上到山腰。还好,此处已没那么多杂草和荆刺,并且在树林间已能看到野山菌的影子了。本以为刚下过雨,蘑菇应该长出许多,然而林间的蘑菇却仅仅是星星点点,如点缀一般,甚是可怜。在采了几束山菌之后,我们开始分头行动,各自寻找开来。我随母亲渐入深林,在山腰处寻觅朽木和枯叶,以期一举采得成片的蘑菇。不多时,本来体力占优的我竟败下阵来,几近无力。一来大约是因为暑假长期宅在家中,缺乏锻炼,二来是因为短袖短裤难敌锋利的荆刺,几下子,功夫便被折腾得够呛。由于爬山劳累,加之一直没怎么发现山菌的踪迹,我便有些倦怠。不过母亲自始至终兴致勃勃,恰在此时,远处传来妹妹们发现山菌的兴奋喊声,我便重打精神,提起篮子循声深入。
山中多杂草及荆刺不假,但更加恼人的是叮咬的蚊虫。由于在深山中行进缓慢,又总在茂林杂草之中,因此总有四五只蚊子紧随我身后。一来二去,不大会功夫,我便在身上发现了十几处疙瘩。无奈之下,我开始一边跺脚一边前行,好几次差点被树枝绊倒。踉跄如此,好在最终还是在一棵老树下发现了大片的山菌。在向母亲再三确认其可食用之后,我终于在自己的篮子里添了点东西。而此时母亲的篮子已经不知不觉装满了,二姨三姨和两个妹妹开始呼唤我们下山。看来她们几个早已硕果累累,抱得蘑菇归。既已尽兴,是时候回家了。 (上)